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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羞耻之事

第8章 羞耻之事

那一天,我见到了从天而降的恶魔。

红色的头发,红色的瞳孔,红色的上衣,全身都散发着红色的光辉。她只是随意的一挥手,就有几个人在她的面前倒下。

“快醒醒啊,小花!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身边的一个同事还在抱持着说服对方的想法,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毕竟对方可是恶魔啊!恶魔怎么会听人话呢!看着她不断逼近,那个同事居然还死不放弃,大叫着:“你有什么问题组织来帮你解决!杀人是不好的……”

“啪!”

之后发生的一幕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了,恶魔还未等到他把话说完就手刃了他,红色的液体瞬间迸溅,在墙上描绘成鲜花的形状。

恶魔朝我的方向看了眼,她那红色的瞳孔完全失去了光芒,白皙的脸上有几道血的痕迹,小嘴也因为涂满了血的颜色而变得有些妖艳。

她发现我了,我必须快些离开这里!幸好她并没有追过来,我冒着火海穿过了基地的重重走廊,打开一个又一个铁质的大门,即将抵挡基地外面。我看到还有人在基地里救火,甚至还有一些同事拿着武器做好战斗准备,我劝他们都快离开这里,但他们却不予理睬。拜托,为什么不明白,在恶魔面前人类只有逃跑这一条路!

“Mjollnir是我们的心血!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来!”

我很明白他们誓死也要保护重要东西的心情,可我觉得无意义的牺牲是很蠢的事。这些科学家们成天泡在实验室,连拿个枪都拿不稳,这样无意义地送死倒不如留个活路以后东山再起。

在我离开了基地不久,基地就开始发生爆炸。几声猛烈的爆炸后,基地成了一个大火球。看到这个样子,我有些痛心。在我的家被毁了之后,整个实验基地就是我唯一的家了,现在,什么都没了……

天空中出现了几架政府的运输机,不过这个时候才出现已经太迟了,重要的东西都已经在火海中被吞噬殆尽,只不过,如果恶魔还活着的话,希望他们能将恶魔仲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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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苍叶醒来又过了两天。

苍叶的身体似乎已经恢复了健康,只不过医生还不让她下床活动,而且每天还得打点滴。

“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已经可以回家了。”

苍叶道。

“不行!”白果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多多休息!再没有休息足够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回家的!”

“白果。”看着白果有些严厉的表情,苍叶有些吃惊。

“对不起,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

苍叶抚摸着白果的头,看着她的面容有些憔悴,眼睛里充满了愧疚的神色。

“没关系……”白果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只要你能平安无事……”

“小果……”

苍叶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白果的长发,轻柔顺滑的秀发带来如同丝绸一般的触感。苍叶将手继续下滑,最后落在了白果的侧脸上。

“唔……”

“能笑一笑吗?小果这个样子我会认不出来的哦。”

白果愣了愣,眼眉向下一垂,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嘴角一弯,双眼微微眯起,冲着苍叶莞尔一笑。

“嘻嘻……”

甜甜的笑容不参杂任何的污秽,如同水里盛开的白莲,它开时是如此的炫目,它开时是如此的纯净,它开时微微泛着露珠,它开时百花都显得黯淡无光……

苍叶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眼角不禁渗出了泪水,她用食指轻轻擦了擦眼睛,随后也微微歪着头回应白果一个甜甜的笑……

——————————————

病房那苦闷的空气在温暖的阳光下也消失无踪了。

“我想洗个澡。”

苍叶突然道。

“诶?”

一旁正在给苍叶削苹果的白果不禁愣了一下。

“我在这里住了5天了吧,5天没洗澡我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可是你是病人啊,病人就好好休息,再过两天就可以回家了,那时候再做也不迟吧。”

苍叶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唔……我当然懂……可现在还是忍一忍吧。衣服也没带来,而且你还打着点滴……”

苍叶闻言低着头想了想,道:“至少擦个身子也行啊……这里不会连个盆子毛巾都没有吧。”

“那倒不是,可你这个样子活动起来很不方便吧。”

“嗯……是呢……”苍叶低着头冥思了一会儿,突然对白果道:“你来帮我好了。”

“我?”

白果指着自己。

“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好吧。”白果微微一笑,“你等着,我去给你端水来。”

白果说着,钻进了卫生间。她将卫生间里的脸盆装满了水,然后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进去。然后端着脸盆又离开了卫生间……

“你、你在干什么!”

看到眼前的景象,白果嘴张得完全合不起来。苍叶就这么全身**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美好的躯体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干什么?”苍叶对白果的提问感到疑惑。

“为、为什么你把衣服全脱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难道要穿着衣服擦身体?”

“我知道,我说的是……总之先回被子里啦!这样会着凉的啦!”

白果匆忙命令道。

“都要擦身身体了为什么还要回被子里?我不喜欢把床弄得湿湿哒哒的感觉,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做不行吗?只要你稍微快点不用担心我会着凉的事。”

“这……”

看着苍叶一副“求你帮帮我吧”的眼神,白果没有办法拒绝。她只好低着头慢慢走到苍叶的脚边,然后蹲下来将脸盆放到地上,把毛巾从水里捞出来,拧了拧。

苍叶很安稳地坐在高椅上一动不动,纤长白皙的玉腿从椅子上垂到白果的身边,只要白果一转头就能看到她的腿和脚。

刚才的那一幕让白果没办法冷静下来,白果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二话不说就扒光光,是对自己太信任了还是真的心理年龄太小?其实算起来,彼此之间也才相处过不到几天,还没熟悉到随意坦诚相见的地步吧?

“嗯?肚子疼?”

苍叶含着笑看着蹲在地上发呆的白果,有些疑惑地歪起了头。

“不是啦……我知道了,现在就帮你擦身体。”

白果用左手抓起了苍叶的脚裸,而右手则拿着濡湿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苍叶的脚。苍叶的脚长得很好看,嫩白得如同牛乳,光滑小巧得好似无暇的璧玉,而且有着非常柔美的线条,每根脚趾头也可爱得如同珠玉一般。

白果非常细致地从脚背擦到了脚心,拼命忍耐的苍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嘻嘻……好痒……自己擦的时候完全没那感觉……稍、稍微停一下……”

白果顺从地停下了右手的动作。

“唔……可以提问吗?”苍叶道,“为什么要先擦下面呢?一般洗澡擦身子不都是先从上半身开时吗?”

看着白果,苍叶再次歪起了头,不过之前是右边,这次是左边。

“那是因为……”白果不太想告诉对方实话说自己是因为害羞得不敢抬头,因为一旦说实话对方肯定不会理解,自己就会越来越难堪。类似的事情在妹抖桑那里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因为这样效率比较高!”

白果搪塞道。

“哦……”

苍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想到这和效率到底有什么关系。

于是羞耻的事继续进行,擦完双脚再擦腿,随着时间不断推移,白果也将手慢慢伸到了苍叶的大腿根上,这下子,她几乎连看都不敢看了,偏过头仅仅用余光确定自己没落靶。这样,在大腿根连续徘徊了很长时间,苍叶终于忍不住了,道:“那个……能快一些吗?我觉得稍微有点冷了。”

“抱、抱歉……”白果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把手向上移动了一点,但是她还是不敢正视苍叶的身体,马马虎虎地帮苍叶擦拭着,好几次都擦到了椅子上。

“叮铃铃……”

忽然响起的铃声让白果顿时一惊,还以为是门铃的声音,条件反射地朝门那边看去,然而门没看到,却看到近在咫尺的苍叶的身体……

“呜哇!”

白果迅速转过头去,脸、脖子、耳朵都红成了一片,心脏的跳动不用触摸就能清晰地感受到。

“居然还没长什么的太难以置信了……”

而苍叶那边,在听到自己的电话铃响起后她立刻就伸手从床头柜上将口袋电脑拿过来打开。一接电话,空气中投射出了女仆的影像。

“是丽啊,有什么事吗?”

“先不说有什么事,”影像上的女仆皱了皱眉毛,“大小姐,为什么你在医院里一丝不挂!”

“那是因为……”苍叶看了看旁边的白果。

“你、你不要看着我啦!不知道的以为是我对你做了什么呢!”

白果慌道。

“总之没什么啦~”苍叶对影像里的女仆道,“倒是丽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你既然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吧。”

女仆点了点头,道:“请看这个,大小姐。”

投影上的女仆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青女子,她穿着白色大褂,有点医生的感觉。她正不断地敲打着一个铁门,嘴里不断喊着“让我进去!”“求你们让我进去吧!”“不快点我就要死了!”“外面徘徊着恶魔,你们不让我进去她会发现我!不只是我一个人会死,恶魔有可能把这里也当成我的家你们都会遭殃的!”“让我进来,我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烧饭,洗衣,做菜!”苍叶盯着这个画面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个被敲打的门就是自己家宅子的大门。

“这是什么?”

投影重新切成女仆的画面。

“这是宅子里大门处的监控影像,现在不断骚扰宅子的人就是这个女人。”

“她是谁?”

“从衣服来看应该不是医生就是科研人员,但实际身份不清楚。”

“她是来求助的?”

“应该是。她说自己被人追杀,还说有恶魔来到了这附近。”

“恶魔?”

“我也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不排除对方是危险人物的可能……所以才来请示小姐你。”

“我懂了……”苍叶撑着脸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道:“放她进来吧,我觉得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坏人不太可能会有这种醒目的打扮,而且对方看起来没有什么战斗能力。”

“我懂了,这就去执行。”

“嗯,麻烦你了。这几天都麻烦你了,很快我就会出院。”

“小姐不需要跟我客气,”影像上的女仆微微一笑,“小姐好好休息就行了,宅子的事我还是可以解决的,你没有休息好,那就是女仆的失职。”

“谢谢你这么说,丽。”

“既然事情交代完毕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哔——”

通话结束,投射屏也随之关闭。

(打扰什么的,女仆她绝对想错了什么对吧!)

白果觉得自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不禁有些感慨自己的命运。

而苍叶依然一无所知,一脸微笑地看着白果,道:“好了,继续吧,拜托了哟。”

“还要继续!”

白果大叫着。

“嗯?”

苍叶有一次疑惑地歪起了脑袋。

“我、我知道了……”

羞耻的事情果然是没那么容易就结束,不过实际上白果并不讨厌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之后又过了两天,苍叶终于能出院回家了。

两人回到宅子里立刻看到了那个之前入住的年青女子。她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看到两人的一刹那她立刻浮现笑容,对两人鞠躬,道:“大小姐,二小姐早上好,你们和盛开的鲜花一样美丽,能在这个时候遇到你们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个我并不什么二小姐啦……”白果有些尴尬地回应了一句。

“那是三小姐对吧。”

“不是啦,那个……”

这时候女仆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对着年青女子怒道:“你怎么又擅自打扫起卫生了?我不是说过你乖乖在房里不要出来了吗?”

“一直待房里好闷呐,”女子抱怨着,“而且我寄人篱下,不能白吃白住,能做的事我还是可以帮忙做的。”

“你一个人干了我们几个女仆的活,是想让我们女仆都失业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我多做一点你们就轻松一点,这不挺好的吗?”

“你要搞清楚。”女仆愤愤地捏起了拳头,“一个经常没事干的女仆会让主人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会让女仆自身感到怎样的不安!拜托你换位思考一下!”

“可是……”

两人忘乎所以地在争执着,白果和苍叶倒是在旁边没吭一声。

“女仆她好像因为感到职业危机而发飙了呢……”

听到女仆的嗓门越来越大,渐渐地有些受不了了,苍叶也有相同的感觉。最终,她决心插手这件事。

“你叫什么?”

苍叶的声音让两人都停了下来,女子知道苍叶在问自己,于是道:“我叫温馨,叫我小温就行了。”

“那好,小温,我佩服你是个有尊严的人。但是正如丽说的一样,你太过激进会坏了这里的规矩。你如果想不失尊严地继续在这里待着的话,今天你就成为苍叶宅邸的女仆之一吧。你要听从丽的指挥,和大家做一样的事,吃一样的饭,享受一样的待遇,不越界也不偷懒,这样如何?”

“我知道了……大小姐,听从你的安排,从今天起,我就是这里的女仆,服从安排,不会再和别人起争执了!”

“很好。”苍叶点了点头,“那么你就和丽一起去穿上新制服,接受她的安排。之后,晚上来我房间,我要听你说说自己的事情。”

其实苍叶之所以在意这个女人,无异于就是想知道她所说的“恶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白了。”

于是女仆带着这名女子退下了,两人也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个……”白果突然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钥匙不见了。

“怎么了?”

苍叶疑惑地看着她。

“你给我房间的钥匙不见了……对了!我想起我在大门那时听到了金属的声音,估计就掉那!你先回房间吧,我去把钥匙捡来!”

说着,白果便掉头跑了起来。

此时,天上飙起了雨。

一个女孩子,个子不高,身材也很娇小,却提着一个巨大的铁锤。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游荡在路上,恰好经过了苍叶的宅子。

“啊,果然在这里呢!”

白果从地上捡起失落的钥匙,直起身子,恰好和那个游荡的少女目光相对。

红色的长发散成一片杂乱,红色的瞳孔如同死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光芒,破旧的衣服宛如饱受欺凌一样不成样子。她的半张脸都染上了血的印记,一抹朱唇透露着艳丽异常的红,看着白果,忽然两行泪滑过脸颊……

“你是……”

少女并没有和白果进行交流,她很快便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她就像个流浪汉一样,肩扛着巨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很快就从白果视野里消失……

白果虽然有些在意,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叹了口气,随后回到了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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